第8章 小团体

对于拉文克劳来说，小团体是用来回答门环问题或者做研究之类时产生的一种临时合作形式。海勒一直这是样去想小团体这个词汇的。

        显然，若是在其他学院里这个词或许还有其他的定义。在发现厨房位置以后，海勒认识到这个词还可以是，聚众吃饭。

        不过，海勒从未把自己放在任何长期的团体关系里，这和大多数的拉文克劳一样。即使是消息灵通、与谁都关系亲近的提比特小姐，也总是让海勒意识到她滔滔不绝背后的绝对沉默。浮在表面上的东西多少会有些轻浮，沉在深处的东西却隐藏在最深处。

        海勒习惯于在休息时间闲逛，定一个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随意的走，慢慢地补足自己的地图。

        这一天雨后，地面泥泞，海勒放弃了去城堡附近的计划。这是明智的，才刚吃完饭，雨水就哗啦啦的出现，走廊里有不少学生在看雨。人声和雨声混叠，沙沙的有一点吵闹。

        飞行课会取消，要外出去霍格莫德的高年级学生看起来多少有点扫兴，不过还是没有放弃外出的机会。人群里有几个撑伞的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防水咒虽然好用，海勒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撑伞。新式的伞要便宜很多，防雨布、铁骨架，在雨里“嗒嗒—嗒嗒”的响，海勒只在街上看过年轻的小姐和绅士撑伞。

        真丝伞面，胡桃木伞柄，鲸鱼骨伞架。

        海勒听到身后有声音，于是向前面人少一些的墙面旁走去。等回过头，就看见一群人走来，他们拥着中间的男生，有说有笑，所过之处皆是目光聚集之处。

        比起那个铂金发色的男生本人，海勒不知道为什么把目光停在了那把伞上。那个油亮的伞柄，花纹美丽，或许是刻意突出，又或许是伞柄粗壮，海勒觉得那比很多魔杖都漂亮。用这个施魔法会好玩吗？

        海勒只扫了一眼就顺着走廊向楼的另一面走了。

        学期近半，海勒数着自己的钱袋，想着如何赚钱。学校里其实也有不少法子，只是不一定是对的法子，海勒不想试这些。熬煮基础魔药虽然赚的不多，但至少是海勒能够掌握的。校医室总是需要这些，而不少巫师也习惯收藏一些，海勒的收入算是稳定。

        熬制魔药的原材料有些是购买者提供的，有些则需要海勒自己想办法，这又涉及学校里的灵光的“外卖员”了，若是能够自己外出或许可以节省不少。暂时，海勒还没有胆子去禁林，那里是海勒喜欢眺望的地方，甚至为了更近一点，在飞行课上的努力的飞高，飞近一点。这个突然得知的宝地，让海勒对一切能够提高自保能力、攻击能力以及魔药熬制、药材辨识的内容都尽力记忆，憋气，闭眼，堵住耳朵，晃晃脑袋，充分吸收。

        海勒知道，在这个学校里，并不比在孤儿院容易。在孤儿院，大家都是一样的孤苦，而在这里，家族的影子总是明明暗暗的显露出来，人们看重的东西，海勒尽力去看，去明白，甚至不用去理解。有实力总是好的，最少能自保。

        海勒顺着楼梯向上，熬魔药的地方在废弃的盥洗室里，地方足够大，在最里面的地方，安静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但今天，或许不能在这里了。

        海勒停住脚，这里没有人，可是海勒又听见了熟悉的声响，于是她像在孤儿院做的那样，微微一顿，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飞快地走向其它方向。

        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介入任何的纷争都毫无意义。海勒不知怎么走到顶层，站在台子上看模模糊糊的远山。海勒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某一次当她所“救”之人在她的面前满眼怨毒的说她逞什么英雄，受罪的挨打的都是他，因为她他只会更惨。海勒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被院长喜爱，被护工关照，介入的后果本不会仅仅如此。

        海勒不想做英雄，今天不想，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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