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没有人知道那股野性是什么意思
莫离没有责备谭夜樱，还支持她这样做：“以后再见她，你一定要记得再帮我挡回去，千万别让她有机会过来骚扰我。我对她的事情，以及救人的事情，真心是没有半点兴趣。”
重回会议室，他一身风轻云淡，继续听他们争吵，但是他的眼睛总会控制不住往窗户方向瞟上几眼。
最后，争吵无果！
还差点要打起来！
莫离寒着脸冷声结束会议：“吵了一上午大家都累着了，走，我带你们出去聚餐。你们都多吃点多喝点，吃饱喝饱下午才有力气接着吵。至于打架，都麻烦去外面找地单挑，别弄成公伤还让我赔钱。”
说完，又冷冷环视，冷声讥讽：“你们也是有脸，这点小事还能吵得打起来。这要让外人知道，肯定会以为我莫离养了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在场的高层全部耷拉脑袋，一声不敢再吭！
谭夜樱是孕妇，又将要临产，聚餐同样算不上什么大应酬，没必要让她辛苦跟着。莫离留她在公司叫餐，他带他们下去，走在最前面，意气风发，浩浩荡荡，被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格外耀眼。
气场还傲气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唯恐避之不及！
“莫离……莫离……”程清瑶在外面徘徊，远远看见他就被他的光芒吸走全部视线，也被他傲人的风采深深刺伤。可是，又能怎样？不属于她的就是不属于，没什么好后悔，她撇开所有杂念，厚着脸皮跑过去。
保安想拦已经晚了，她已经先一步挡在莫离的面前，苦巴巴的哀求：“救救念念，求求你救救念念。念念才三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莫离，求求你，救救念念，救救她。”
莫离面无表情，垂着眼帘俯视她，就像俯视路边的花花草草，没有情绪，没有温度。他满脸的冷漠，满脸的陌生，好像在思索她是谁。
但是，他的手在抖，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一阵一阵的泛出白色！
“求求你，救救她，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救救她，帮我救救她，好不好？”程清瑶什么都顾不上，尊严和骄傲全都不及念念的性命，她现在就要女儿，要女儿没病没痛，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只要能拥有这些，她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
莫离却歪歪脑袋，不解地看着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哦”的点点头：“我说看着眼熟，原来是在英国见过一次。只可惜，不好意思啊，我跟你不熟。”
“……”程清瑶到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满目痛楚。那句话怎么说，是什么把我们变成最近又是最远，最熟悉又是最陌生的人。忽然间，她变得好无力，无力的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念念啊！
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她的手不自禁的发抖。
他整个人默默的发抖。
她害怕自己得罪他，害怕自己被他甩到一边。
他则害怕自己端不住，于众人面前失态，于众人面前对她破口大骂。不，他不能失态，不能骂她，四年的时间足够他成长，足够让他变得冷漠冷血又无情的男人。
“放开。”他只冷声斥责，满眼厌恶的盯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好看，不想她松开，反而想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卧槽，这是什么鬼？什么鬼？
她却不放，整只手牵扯着整个人都在抖，嘴唇也在无声的颤抖：“有错，有怨，有恨，有不对的地方，你冲我来。该我还的，我都还给你们，一分不差。请不要针对念念，念念只是一个孩子，只有三岁的一个孩子，她病不起，痛不起。”
“这都关我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念念，念念她是，她是，她是……”最有利的条件，终是没有吼出口。吼出口之后要怎么办？一副好牌已经被他们打烂，她不能再给这个烂结局补一个更烂的结局。
手被无情的拔开，无力地垂落半空，莫离从她身边走过，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一团无法靠近的冷气。
他走了，由众人簇拥着上车，然后豪车一辆车接一辆车的离开，气派至极。
她却只能站在那里，孤独的目送，目送，泪流满面……没有脐带血，莫离就是念念的最后一丝希望，如果莫离不肯帮忙，那念念注定是凶多吉少……
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除了等，就是耗。如果耗不到，就只有死缠烂打。
莫离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和那个女人聊过什么，只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他冷冷地盯着观后镜，看着镜中的她越来越小，每小一分，心里就有割去一块肉的痛。
痛到无法排解！
痛到无法消化！
直至完全消失，他才拿出手机打电话回家找儿子：“瑶瑶今天在家里乖不乖，有没有听话？”
“尧尧有听话，都有照着老师的话做，弹了钢琴，画了画，练了字，还去堆了一个城堡。下午上游泳课，我一定可以超过上次的记录，很快爹地就会追不上我。”
“不用太辛苦，兴趣第一，爹地也只想瑶瑶过得轻松一点。”
“嗯，知道。”
“瑶瑶，我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中午从来不喝酒的莫离喝了半瓶，没有醉，眼中却多了一股凌乱的野性，没有人知道那股野性是什么意思，也没人知道那股野性想挣脱什么或者挣扎什么。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她还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安静得如同一团雕塑！
他有些烦，扯了扯领带，才下车往里走。
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有站起来，又拿着那双苦巴巴的眼睛无声地看着他。他烦，烦得要死，加快步伐从她身边走过，不理不睬。
她没有追，没有叫，见他关上电梯门又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
他更是烦躁，握住拳头随便抓了一个高层骂：“莫氏是不是要倒闭了？公司门口就那么坐着一个人，你们都没有看见？我这里是丐帮组织吗？我这里收拾专门收拾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吗？撵走，撵走，撵走，不管男女，统统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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