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枯竭了
周末，信平和辉气在临县普通地玩了一天，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当时辉气去买爆米花，信平去柜台买票，工作人员却一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奇幻人生》，最近的那场，两张，谢谢。”花泽信平忽视掉她的目光，笑着说道。
“你刚刚不是已经买了《门后的世界》吗，这两场电影的时间撞了啊。”工作人员手上的操作不停，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啊？”
大概是花泽信平脸上的茫然太明显，工作人员斜眼扫着他的穿着和发型，没再对他说什么，却独自碎碎道，“奇了怪了，长这么像，真是头回见……”
虽然心里有些怪异，但花泽信平没怎么在意，
晚上，花泽信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泪珠就哗哗的从眼眶掉落。他惊得从床上坐起，觉得胸口像压着重石般难以呼吸，他手足无措地抹着满脸的水渍，慌忙去敲花泽辉气的门。
花泽辉气顶着鸡窝头开门，困倦的眼在看到信平的神情时猛地瞪圆，“信平！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花泽信平抽泣道，“我不会是被什么恶灵缠上了吧，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花泽辉气围着信平转了一圈，“没有，你身上什么脏东西都没有。”他皱着眉思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很害怕，很……”信平的舌尖蠕动了下，看着辉气担忧的凝视着他的蓝色眼睛，哽涩地说道，“好像是，怨恨？”
仿佛有滔天的委屈和无法诉说的痛苦。
“这状况，怎么这么像怨灵附身？”花泽辉气擦了擦信平的眼泪，“可整个公寓都有我保护着，低级恶灵无法靠近，高级的也会被我感知到。”
花泽信平面无表情的淌着眼泪，感受着弟弟的手摩擦过脸颊的皮肤，后知后觉的有些窘迫，他控制着呼吸，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紊乱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慢慢也止住了哭泣，“我是不是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醒后反而忘了是什么了。”他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弟弟的关系，花泽信平很相信鬼魂诅咒这些，一有不对劲就猜测是不是有看不到的东西作怪，经常神经紧张的找弟弟确认。
“你好好的，做什么噩梦能吓成这样。”花泽辉气脸色不好，“你没有招惹什么人吧……比如路上撞了什么，去过凶杀现场之类的。”
花泽信平摇头，
“也没有参加试胆大会，召唤笔仙？”
花泽信平吸了吸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干这些蠢事。”
最后花泽辉气把房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遍，还从窗外跳出去，巡视了周围，一切如常。
第二天花泽信平眼皮打架的到了学校，同桌的齐木楠雄罕见的朝他看了过来，信平觉得那目光里含着担忧。
大概信平蔫儿得太明显，校园女神照桥心美都关切的来到他桌前问候。
“花泽同学，你还好吗？”仿佛有耀眼的圣光从少女身后绽放，照桥心美神色温柔，眼含忧郁，“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医务室。”
信平敷衍的“哦呼”一声糊弄过她，然后趴在桌上脸朝齐木，一边休息一边正大光明的补脑。
其实他不明白齐木楠雄有什么吸引他。
因为好感度而自带滤镜的关系，信平觉得齐木的脸挺好看的，客观来说也没有明星偶像那样扎眼，单论颜值的话，班里的海藤瞬其实也不错，灰吕也很阳光……等等他为什么要拿男生来对比，分明照桥同学漂亮到没边了！
品味普普通通，身材也普普通通，表现也普普通通……
【对对，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了。】听着信平的心音，齐木楠雄暗地里不住点头，【很好，非常普通！】
虽然有些微妙的不爽吧……因为被别人从头到脚评价了一番。不过齐木楠雄多少也习惯了。
——【120】。
？
齐木楠雄大脑空白了一瞬，他下意识撇头，看到花泽信平已经把脸转开，压在脑袋下的手指愉悦的拨拉着桌面。
他不再想些什么，但好像已经想明白了什么，却没有为这些思绪赋予文字描述，所以齐木楠雄并不能很明白的窥见他的内心。
齐木楠雄莫名烦躁，
所以花泽信平到底喜欢他什么？
上课铃很快响起，学生们的心声几乎一致的充满了哀怨和不满，向习以为常的超能力者淹没过来。
蔫蔫的花泽信平强打起精神，瞪起挂着黑眼圈的眼睛，疯狂给自己暗示：我要学习，我要尊重老师！他两手猛拍了下自己的脸，然而身体上的些微疼痛好像没法刺激到他，他仍然大脑懵懵的，像是生锈的机器。
这幅模样可太可怜了。齐木楠雄吐槽道。而且只是一晚上没睡好而已，怎么就精神萎靡到这个地步。
而且非常不巧，数学老师早就暗自计划着要来个突击检测，正抱着一摞卷子朝教室走来。
齐木楠雄用借东西的理由，轻触了下花泽信平的指尖。
一瞬间，花泽信平觉得自己满血复活，整个人神清气爽，做题时奋笔疾书。
不过……
花泽信平思路一顿，
虽然有在困倦时突然清醒的经历，但这次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他是被重置了吗？
旁边的齐木楠雄“咔嚓”捏断了手里的笔，并在01秒间回溯了笔的残骸。
又一周末，母亲来看望他们，信平觉得自己离开下比较好，就找借口出门。
“我之前和学习组的同学商量好了今天出去研究项目作业，要去临县那家大的图书馆找资料，不好意思啊妈妈，不能陪您了。”花泽信平特意穿上了自认为比较帅的衣服，还背了个书包，仿佛真的有约在身。
母亲也没多遗憾，花泽信平一个人走出了家门。
无处可去，便也真的随了现邹的理由，去了临县。
坐在电车内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花泽信平放空的大脑突然开始发散，
好可怜一男的，没有弟弟陪就真的形影单只。
花泽信平被自己的自嘲逗笑了，他并不伤心，因为现在的社交关系是他选择的结果，但好像的确和大部分高中生不太一样，一般人都会有一些玩伴和知心的朋友吧。
要不……
花泽信平心痒的揪了揪胸口的衣服，
拉近一下和齐木的距离吧。
因为想通了齐木吸引他的点，花泽信平觉得自己比之前还要喜欢他，努努力做兄弟就不错。
他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在手机上编辑对齐木的攻略计划，从小组作业到放学吃拉面到相约甜品店……嗯，甜品？
花泽信平动作顿住，想起粉发少年眯眼品尝布丁的幸福模样，这大概是他最外露最易拿捏的喜好了，信平不禁盯着屏幕思考，
虽然按理说一起吃甜品是会增加两人感情，但是齐木好像不喜欢社交场合，总是安安静静的，没有话题的尴尬相处简直是大灾难，比起让他为难的约会，单送甜品又有点儿奇怪，而且他完全能在家政课以正当理由把住齐木的胃，所以……料理机？齐木好像很喜欢家政课。
花泽信平掂了掂自己的钱包，嗯，很充裕。
但齐木肯定不会平白收个大礼。
信平不得不承认，他，枯竭了。
送礼和约饭是最简单的讨好方式，拥有共同爱好与社会关系是最好的加成。
然而齐木是抗拒和他人交好的。
花泽信平知晓这点，才会满心踌躇。
可能是情怯，可能是信息不足，花泽信平不太敢更深层次的接触齐木楠雄，却又动心难耐，试探着想靠近。
啊，糟糕，这不就是，被别人牵动心绪了吗。
花泽信平苦恼的反思着。
不要心急，要显得随意一些，特殊对待的话齐木应该会有压力。
那就去商业区看看有什么新奇又便宜的小玩意儿，比如用同款笔记本，毕竟他们是学习小组，不会显得很突兀。家政课可以向齐木安利杂志食谱，增加话题又潜移默化的加入他的生活。不久后就是学园祭，机会更多。
花泽信平脑内风暴着，下车时没注意，胳膊肘碰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
“呀！”
这声惊呼让花泽信平的脚步停下来，他回头，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生捂着胸口，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人有一点儿多，我不小心…你没受伤吧？”连说了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信平注意到女生看他的眼神，莫名感到了不适，“抱歉，不过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本身只是个意外，花泽信平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他走在路上突然被人从后揽住脖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身体几乎腾空被大力拖拽走。
什么，绑架？！
信平伸手想向身前的路人求救，但无法发出足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响声，他被拉进漆黑的胡同，并且七拐八拐，愣是绕到了密不透风格外安静的地方。
禁锢他的手松开，花泽信平还没站稳，脸上就挨了一拳，力度大到他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花泽信平懵了，
他耳边嗡鸣，模糊听到女孩子嫌恶的声音，“真讨厌，在学校里看我的胸还不够，竟然还跟踪我摸我，你这种色狼实在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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